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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文无忌,写文龙嘎或无差

【云次方/龙嘎】 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10(公司双高管AU )

当我抱着你,伸出了臂膀,我多么渴望就此抓住不放。

——关山老师的词太戳心。

 

 ——


 

 

十、特护

 

那帮搅和的家伙来之前,郑云龙正在厨房里忙乎。

下午的时候,趁阿云嘎昏沉睡觉他出去过一次,先去公司拿了笔电包和一些材料,然后去了趟超市——出门前他检查过冰箱,实在乏善可陈。本来还想回去给自己拿些洗换的衣服,算了算来回时间还是放弃了。

反正阿云嘎的衣服大都和他一个码。

 

他熬了锅粥,里面撒了点小米。

昨晚上吊水的时候是凌晨,大概因为是空腹阿云嘎的胃又不好,大量的抗生素下去,回来就不行了,又吐不出什么东西,就在那干呕吐酸水。

郑云龙拿了温水进来时,看到他人都快站不住,撑在马桶的冲水箱上,整个体重都靠两条手臂支着。他把水递给他,一手在他背后轻拍,再变成轻抚,就象很久前阿云嘎会对他做的那样。那种时候阿云嘎还会低声喃喃,不知是蒙语还是带了蒙语味的普通话,总之他一次也没听明白过。

瘦,隔着柔软的衣服掌心都可以描摩出棱棱椎骨的形状。读书那会儿阿云嘎是很瘦,但刚到公司那会儿见到他,明明看上去已经长了些肉了,这两年又瘦了下来,或许是因为工作压力。

 

等缓过来一些,郑云龙把撑在水箱上骨节发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拢到自己手心里,把人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。原本是要扶他回房间,但身体反应快于大脑,在阿云嘎转身的一刹那,郑云龙直接把他摁进了自己怀里,收紧臂膀,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。

 

也许是生病反应迟缓或脱力,并没有意料中的反抗。

良久,阿云嘎抬起手,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。象哄孩子一样。

 

一碗粥配了点酱菜,郑云龙端到床边,等阿云嘎坐起身,他找了两本杂志给垫在床上,把粥送到阿云嘎手里。瞅了瞅,又拖了一边的靠枕塞在阿云嘎腰后。

阿云嘎抱着粥看了看又抬头,“你吃过了吗?”

“还没。”

“那拿进来一起?”

郑云龙摇头,“我有很多菜,拿进来怕你眼馋……你端小心些别洒了,我凉了拿进来的现在温度正好,赶紧的。”

阿云嘎就靠在床上看着他笑。

郑云龙被他笑得莫名,“你笑什么?”

“我笑了么,没有啊。我只是在想啊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。”

郑云龙沉默了一会儿,“不然呢,一辈子指着别人照顾么。”

 

虽然没什么味口,但温热的粥下肚胃里一下暖起来,人就真的精神些。

“刚才他们忽然过来,你是不是,有点尴尬?”阿云嘎问。几乎每个人看向郑云龙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感叹号和问号,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。

“不会。”郑云龙坐在床沿,视线始终落在阿云嘎手里的勺上。

“公司里,你总是在怼我,大家应该都觉得你特别看不惯我吧。但是刚……”

“我的确看不惯,现在还是。”郑云龙表情纹丝不动,“但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,随便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阿云嘎轻轻说,声音发哑。“那你看不惯的是我,能不能对我部门那些小朋友态度好一些?他们也很不容易的,你知不知道迁怒是很幼稚的?”

郑云龙没回答,却忽然伸手推了一下阿云嘎抓着勺子的手,“说话别耽误吃东西。”

 

吃完东西的阿云嘎趁着状态还好去冲了个澡。

郑云龙开始不太赞成,但有了精神的阿云嘎就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了。好在那浴室他下午也使过,水温什么都还给力,就随他去了。毕竟那几大身的汗出得连衣服都得馊,人粘乎乎的一定特难受。

阿云嘎一出来就直接被郑云龙攘进被子里,还伸手摸了一下他头发,二话不说回去拿了吹风机,又给彻底吹了一遍,连头皮都被吹得发烫。

 

阿云嘎低声嘟囔了一句,郑云龙没听清,等关了吹风机,就问他刚才说什么。

“我说,我不是小孩。”阿云嘎表情有点无奈。

“你是病人。”郑云龙回答,收了吹风机出去。

 

阿云嘎发了一会儿愣,才拿起一边的手机,看看也有六七十的电了就先拔了线。刚才他已经检视过手机里的信息,包括发出去的和收到的,看到那三条一模一样发给刘宪华周深和马佳的病假信息,也只能苦笑一下。

 

郑云龙遵医嘱泡了杯冲剂送了进去,本来想叮嘱一句,看阿云嘎正在歪着头打电话,就指指杯子比划了一下。阿云嘎看他一眼点点头继续电话,他就退了出来。

听上去是在跟刘宪华通话,应该是在说昨天的事,他知道他在一边阿云嘎不会避讳,但他并无意旁听。

那个项目他多少知道一些,公司只是拿了其中一个子项目的施工分包,自然设计也和他无关。他不确定这个项目阿云嘎是亲自在跟还是交给了部门里的谁,也不能确定昨天的事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弄错,但阴差阳错的,最终被带走的是阿云嘎。

 

再讲规矩的办案也是办案,那不会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经历。而阿云嘎,最不擅长的就是分享那些不愉快的经历。他的人生里,不愉快已经太多了。

包括他郑云龙的存在,大概也是其中之一。

如果阿云嘎愿意跟他说,他会好好的听的,一如当年。但他不会说的,有些曾经打开过的门,应该早已经被关上了。

就象他也不会告诉他,昨晚他翻遍了那里所有的大小宾馆。也不会告诉他,那年离开时他在火车站哭得象一个小孩。

 

收拾完厨房,又把换下的那些衣服扔进洗衣机,郑云龙打开笔记本开始干活。一做事他就会失去时间观念。等几张图纸审改完,忽然想起病人好久没动静了。走进房间一看,阿云嘎卷着被子歪在床一边又睡着了。

暖黄的台灯洒在半侧脸上,勾勒出的阴影无比生动,就象戴了半个暗色的面具。

 

郑云龙就静静站在那里,看了很久,直到视线全然模糊。

他知道,他还是当年那个孩子。

 

(TBC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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